存在嗎？” 經過我身邊時，他這樣問。

“嗯，是的。” 於是我這麽回答。

“這樣啊。” 奇犽將雙手插進褲兜，轉過身對我一笑，“你果然很強呢。有機會和我較量一場吧。”

我攤攤手，看著眼前臭屁的小孩，無奈地搖頭，“快上場吧，你的對手等你很久了。”

奇犽切了一聲，大搖大擺地走進場地。我有點累，靠在墻上休息一邊看他和爆酷兒對戰，哪知這個家夥一點意志也沒有，看到爆酷兒就直接認輸了。我扯了扯嘴角，這下完蛋了，爆酷兒成功晉級的話，意味最終的失敗者將在我、雷歐力、奇犽和小伊之間。

無奈，剛坐下沒幾分鐘的我只好又站起來與雷歐力對戰。雷歐力看了看精疲力竭的我，向尼特羅會長提議暫時延遲比賽等我恢覆的要求。我有些意外，雷歐力笑著朝我比起大拇指，我被逗得心情好了許多。

這樣的話，下場比賽就是奇犽對小伊了。我有些緊張，據我觀察，小伊應該是念能力者，和西索能成為朋友的存在怎麽想都不可能是個小角色。這一次，奇犽沒有立馬認輸。他看著實力頗強的小伊，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，“這樣才好玩嘛。”

他將手從褲兜中拿出來，眼神一定，準備進攻。

然後現實將他擊倒。小伊取下面部的釘子變成一個清秀的美少年，我在那一瞬間感覺到奇犽的變化。慌張，恐懼，無助，他的表情太過熟悉，我好似看到面對西索時的自己。

對手是無盡的黑暗，是不可能戰勝的存在。奇犽一點一點被對方洗腦，而我們站在一邊，什麽都不能做。

被|操縱了。直覺是這樣告訴我的，但我見過的操縱系念能力者並不多，沒有證據，也無法解釋小伊是如何操縱奇犽的。

奇犽的眼睛在強烈的壓迫感下變得漆黑，我深深地在心裏嘆息，原來他和我一樣同病相憐。

“伊爾迷很美味吧～？” 不知何時，西索走到了我的身邊，欣賞地說到。

聽到他的話，異樣的感覺越來越重。為什麽這麽強的伊爾迷不是西索的目標？為什麽西索可以容忍他的存在，卻一直不肯放過我？我和伊爾迷的區別在哪，又要如何才能和他一樣不被西索狩獵？

“是很強沒錯。”我回應一句，將目光重新放回伊爾迷和奇犽身上。

奇犽在強烈的壓迫下徹底失去理智。他先在與伊爾迷的對戰中認輸，接著又走向尼特羅會長，宣告自己退出這一屆考試的決定。剩下的所有人不戰而勝，我和雷歐力在奇犽的棄權下成功成為獵人，心裏卻沒有高興的感覺。

“你要去哪？” 看著他推開門想要離開，我開口詢問，“小傑還昏迷著，醒來後找不到你會著急的。”

奇犽的腳步一頓，但也只停留了一秒鐘，接著他什麽也沒說，大步離開。酷拉皮卡和雷歐力心事重重，我也無奈地閉上了眼。別人的家事，真的管不了啊。況且從伊爾迷那邊傳來的目光太過冰冷，和西索一樣令人畏懼。

一切結束後，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去洗手間洗了把臉。合格的執照將在隔天頒發，我同酷拉皮卡他們道了別，回到房間裏準備休息。

關上門，倒在床上，一直忍耐的我終究忍不住抽泣起來。可惡，又輸了，又在西索手下茍且偷生了。為什麽不和他拼命，為什麽不敢真正做個了斷？

我腦海裏一片空白，毫無形象地錘著枕頭，把一切不開心的情緒發洩出來。

釋放出來後，我打開房間裏的緊急醫療箱，目光平靜地為紅腫不堪的右手上藥。繃帶裹了一層又一層，藥物刺激的疼痛感讓一切變得格外真實。

下一次再拼命嗎。

那下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。

重逢石頭

第二天早上，小傑還沒有從昏睡中醒來。我在浴室裏將自己整理好，剛出房門便聽見獵人協會發出的廣播，跟著酷拉皮卡等人一起來到會議室。

西索和小伊已經到了，見我進來，西索居然友好地朝我打了招呼。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，在酷拉皮卡身旁坐下。

今天的會議主要是要交代獵人需要遵守的規則以及可以使用的福利。我越聽越震撼，原來這是一個比想象中還要重要與神秘的職業。

會議持續了兩個小時，在快要結束的時候，後門忽然被人打開。大家同時轉過腦袋，雷歐力看到小傑的身影後不由自主地叫出他的名字，“小傑！”

小傑朝我們點點頭，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。他總是微笑的臉板著，皺著眉頭一步一步朝坐在前方的伊爾迷走去。看來應該是從薩次那裏聽說了事情的經過？我看他抓起伊爾迷的手，心想這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。

理解他的怒意，不過還是太意氣用事。若不是西索護著他的話，他早就被伊爾謎給……

苦笑一聲，自己又有什麽資格說別人呢。我的命能留到現在說起來也是多虧了西索呢，罷了罷了。說起來，能被那樣一個陰晴不定的家夥看重，也算是我和他共同的優點吧。

“你沒有資格做奇犽的哥哥！”

小傑的話語咄咄逼人，他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伊爾迷，毫不膽怯。伊爾迷的臉色沒什麽變化，只見他眼珠一轉，飛快地瞟了西索一眼後歪頭，奇怪地問: “做兄弟需要什麽資格嗎？”

“那我和奇犽做朋友，也不需要什麽資格！” 說著，小傑的手臂青筋暴起，安靜的室內傳來骨頭斷裂的清脆聲。

無形的殺意從伊爾迷身上發出，又在一秒內止住。離我不遠處的西索單手捂臉在壓抑他的笑意，我擡頭望了望潔白的天花板，也不知道遇上西索對小傑來說究竟是福還是禍。

對我自己而言，遇見西索又是好還是壞呢？

會議結束的時候，小傑成功從伊爾迷口中問出奇犽所在的位置。他的心情稍微好轉，與酷拉皮卡和雷歐力一起做好去尋找奇犽的決定。我靜靜地站在他們身邊沒有插話，小傑意識到我沒表態，眨眨大眼詢問，“千梨姐姐要一起去嗎？”

“是啊千梨，我們一起去找奇犽吧！” 雷歐力推了推眼鏡朝我說到。

我看著他們一臉期待的模樣，終究嘆了口氣拒絕，“抱歉呢，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你們留給我一個聯系方式吧，我雖然不能一起去，還是可以打電話問問情況的。”

說實話，和奇犽的關系並沒有與雷歐力他們三人一樣要好，但畢竟是一起同甘共苦的夥伴，我其實也很在意那只小白貓的情況。只是六個月已到，我算了算日子，再不回去天空競技場就會失去比賽的資格了。時間過得真快，轉眼我也離開了半年。

石頭還好嗎？肯定一邊訓練一邊在等我回去吧。

“真是可惜……” 酷拉皮卡有些遺憾。

我心裏自責，連忙跳起來活躍氣氛，“總之大家還會再見面的啊。對了，你們要是想提升實力的話，我支持你們來天空競技場找我。”

說著，我強烈推薦了天空競技場的好處。小傑聽得躍躍欲試，酷拉皮卡也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，只有雷歐力興致缺缺，我這才想起他的志向是成為一名醫生，不由得吐了吐舌頭，“以後我受傷的話，就要麻煩雷歐力醫生了呢。”

他聽完臉莫名一紅，別過臉扭捏道：“少打趣我，成為醫生哪裏有那麽容易，我還差得遠呢。”

四人又在一起說了好一陣子的話，我想到將與他們道別，心裏果然還是不舍。也罷，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，創造了這麽多的回憶，已經夠了。

我們在機場離別，小傑三人飛向奇犽的老家，我則是買了票朝天空競技場趕去。飛行的時間是一天左右，第二天傍晚，我順利降落。

打了個車，趕回競技場裏已經過了十一點，不知道石頭睡了沒？我走到前臺登記了自己的回歸，按下電梯來到兩百層。

敲了敲房門，幾秒後傳來某人清亮的聲音，“哪位？”

我故意沒說話，順便伸手將門上的貓眼蒙住，捂著嘴偷笑。門對面的華石鬥郎顯然不知道是誰大半夜地這麽神經，他沒好氣地打開門，俊朗的五官在看見我的一瞬間呆住。

“傻了？”

見這家夥半天沒有反應，我將臉湊到他跟前仔細觀察，“我去，這才半年而已呢，不會是不記得我了吧？”

華石鬥郎回過神來後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瞪了我一眼。我扁扁嘴有些生氣，他看著我鼓起的腮幫一笑，伸手將我攬住，“歡迎回來。”

我反手抱住他回應，熟悉的味道令整個人放松下來，“嗯，我回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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